他是旧世界的余党,新世界没有载他的船。
 

【第五人格/杰佣】《理发师》

《理发师》 
◎杰佣向,惯例OOC预警。 
◎大背景时间线混乱,佣兵游戏幸存设定……【总之Bug贼多。 
◎大家不要考据,娱乐娱乐就好_(:3」∠❀)_ 
 
 
 
 
当奈布.萨贝达走进那家理发店时,落日的余晖在他身后敛去了最后一抹光芒。他就在这样的昏暗之中推开了理发店的玻璃门。 
 
随着他的到来,阴暗的店内传来一声鸟禽嘶哑的尖叫,尤为刺耳。一股奇怪的——在奈布闻来——香水味侵入鼻腔,虽不惹人反感,但年轻朴实的佣兵还是皱了皱眉。他一向不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。 
 
奈布难得犹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扇停止了晃动、归于闭合的店门。街道上有戴着油毡帽的流浪儿邋邋遢遢路过,那孩子像是感受到奈布的目光,转过脸对着他,恶劣又滑稽地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吊死鬼鬼脸,然后趿拉着露出脚趾的鞋子,远远跑走了。 
 
佣兵并不生气。温饱不济使这些孩子谈不上教养,虽然奈布一直对流浪儿们感到怜悯,不过也只限于怜悯罢了。旷日持久的战争夺去了大英帝国往昔的荣耀,国库空虚民不聊生,肮脏逼仄的大城市角落里,贫穷与惶惶不安像瘟疫般滋长,谁都没有心思去顾虑其他人。 
 
他无奈地耸耸肩,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了细微又翩然的脚步声,以及一个低沉的男声: 
——“啊,这位英俊的先生,您是要理发么?” 
 
奈布循声转过脑袋,看到了面前一位高挑瘦削的男子。 
 
店内十分昏暗,男子的脸隐在高高的礼帽投下的阴影之中。理发师一身紫衣,身形高挑,即使不见脸面也是气场卓然,和这个狭小的店面显得格格不入。他见佣兵正在看着他,便俯下身来,恭敬而绅士地屈膝,朝奈布行了一个礼。男子弯下腰的时候,佣兵闻到了他的衣服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香水味,和店里用的是同一种,却莫名其妙给了他一种不同的熟悉感。 
 
“是的。”奈布下意识地回答道。他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,觉得心头有什么诡异的想法在呼之欲出,可是无论如何都抓不到那根重要的思线。 
 
也许是最近阴雨连绵的天气又让他神经过敏了吧。他这么想道,暗暗握了握拳头。 
 
“那么,能为您服务真是我的荣幸,我尊敬的先生。”理发师的声音像是一块暗夜丝绒,低沉温滑,在安抚佣兵内心不安的同时,又让他的心跳微微加快。男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佣兵的不安,极其绅士地向奈布伸出手,牵引着将他带到店内,让他坐到理发专用的椅子上。 
 
佣兵被他的举动尴尬出一身鸡皮疙瘩。这一套对幻想着温柔恋人的女孩子还行。但是他,一个在战场上见惯生生死死的雇佣兵,被如此对待着实不怎么习惯。 
 
不过奈布没有表达出来,多年当佣兵卖命的经验使他非常能够隐忍。他不动声色地坐到椅子上,理发师在他背后为他轻柔地披上了挡发布。 
 
“亲爱的先生,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发型呢?” 
 
奈布本身长得就颇为英俊,再加上他的质朴性格使然,他对发型一直不太讲究,也没什么要求。他想了想说:“剪短一点就行了,其余你看着办吧。” 
 
“好。”背后的理发师低低回应道。 
 
奈布感觉到他开始用梳子梳理自己的头发。理发师的左手轻轻按在他的头顶,明明是初秋不算太冷的天气,那宽大的手心却传来阵阵阴冷寒凉。他不适地想挪一挪,但却发现男人的力道看似轻柔,实则难以挣脱。看在不想让自己整出糟糕发型的份上,佣兵只好暂时妥协在他的手掌下。 
 
战场生活并没有让奈布的发质变得像粗麻绳一样干燥。也许是基因使然,不管生存条件是多么恶劣,他的头发始终像孩子那般柔软。理发师抚着他的发尾,把玩了很久才放下梳子,拿起旁边工具架上的眼罩。 
 
“等下——”奈布遽然睁大了双眼,惊疑道:“要眼罩干什么?” 
 
“哈哈哈哈,我可爱的先生,您是不明白英国绅士们理发的规矩吧。”理发师像是被奈布的反应惹笑了,他低下头,喷出的阴冷气息骚刮着年轻佣兵敏感的耳畔。“您总不想让碎发掉进您那美丽的眼睛吧?就算您不在乎,我可是会心疼的。” 
 
佣兵的耳朵像是被烫着了一样,显露出一片可疑的绯红。他本能地抗拒别人接近他,更别说给他戴上眼罩。处在受制于人的境地里,他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战场和某个庄园的黑暗日子,然后肾上腺素不受控制地飙升。 
 
可是现在不管怎么说,这奇奇怪怪的理发师也只是个普通的英国佬而已,他不想把自己过于激烈的战争后遗反应表现出来。 
 
他皱了皱眉,只好说道:“行吧,那拜托尽量快一点。” 
 
奈布没有再质疑反抗,他任由高挑的理发师给他绑上了眼罩。理发师的动作十分轻柔,甚至一点点挑出了不小心被绑进去的额前碎发。冰凉修长的手指在佣兵的皮肤上骚动着,如果不是心底的惴惴不安和雇佣兵本能的警惕,他恐怕会舒服得眯起眼。 
 
待碎发都被剔除后,佣兵感觉到理发师拿起了身侧的剪子。不多时,不疾不徐地卡擦声在耳畔响起,窸窸窣窣有如蝴蝶扑棱翅膀。男人细致地修理让奈布很受用,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是多疑了。 
 
——的确,在那炼狱庄园里发生的事已经彻底结束了。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已经再也不会找到他了。他是从地狱里成功脱出的幸存者,被耶稣眷恋的雇佣兵,他再也不会被伴随着某个男人低笑的噩梦惊醒。 
 
佣兵不禁闭上了眼。理发师的服侍让他有一些困倦,他难得地回想起那些本以为自己再也不愿想起的记忆。他记得园丁小姐遇难的血腥现场,也知道“慈善家”对艾玛的一片心意。那些都是患难中可以称作朋友的人,虽然后来或有反水,但也不乏忠诚正直之人……对了,除此之外,还有那个男人…… 
 
他一直记得他和他的初遇,那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难以磨灭的噩梦。那一场游戏他负责引开监管者,但不知为什么,明明他可以听见自己有如擂鼓的剧烈心跳,也可以听到那个恶劣的男人哼唱的悠然小曲,但是他就是看不见他。监管者仿佛猫逗老鼠一般将可怜的佣兵玩弄于股掌之间,甚至故意让奈布撞上他的胸膛,不过却始终一刀未砍。佣兵不禁感觉到监管者恶意的羞辱,然而他对此毫无办法。 
 
那是一场结果极为惨烈的游戏,虽然奈布最终成功脱出,可是他着实忘不了在大门口时,那个终于现形的监管者的姿态。他和佣兵遥遥对望,然后摘下了沾染着遇难同伴血迹的礼帽,屈膝行了个绅士礼。待他礼毕起身时,奈布看见他带笑的嘴无声地动了动—— 
“逃不掉的。” 
 
这句话宛若恶魔诱惑的喃喃低语,多少年来和那男人哼唱的小曲一起,在佣兵耳侧如影随形。 
 
“您觉得,给自己爱人理发,是不是一件浪漫而富有情趣的事呢?”理发师突然开口,把奈布从回忆之中拉了出来。 
 
奈布没有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 
 
他轻轻一笑,耐心地道:“我是说,当年您美丽的头发隐在那厚厚的披风之下,可让我肖想了很久呢。” 
 
佣兵一愣。 
 
“你……” 
 
理发师又笑了。四周一切死寂得可怕,男人笑声低沉,奈布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所发出的声音。随后,男人幽幽地,哼起了一首佣兵所熟悉的、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小曲儿。阴森的曲调宛如从地狱中伸出的苍白鬼手,死死钳住奈布的喉咙,让他干渴得说不出话。 
 
奈布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紧张得发热。身后高挑的男人带给他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,被束缚的黑暗视野让他的四感变得异常灵敏。男人身上的异香贴近过来,他把他的手扣搭在佣兵的肩膀上,而另一只手,早已放下了剪子,轻轻地抚着奈布柔软的头发。 
 
“你——”他坐不住了,下意识就想摘掉眼罩从椅子上站起来。然而他这时才发现,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被理发师动了手脚,用绳索紧紧捆在了椅子上,动弹不得。 
 
“放开我!”奈布大喊,他本能地挣扎着,想要侧过重心,让椅子倒到地上争取时间,但是不料,理发师——不,现在应该叫监管者杰克了——直接用利爪禁锢住了奈布的肩膀。锋利的刀片扯破了他的衣服,猩红的血沿着肩头一路流淌而下。 
 
“你再乱动,我可保不准你还有没有命了。”阴冷的话语伴随着桀桀怪笑传来,“可爱的奈布,我是不是应该庆幸,你居然没有忘了我?” 
 
“你给我滚!”佣兵疯狂地摇着脑袋,惊怒地向身后的人大喊大叫,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这一切恐怖的境遇赶出脑海。 
 
然而杰克却对此不为所动,好整以暇地继续说道:“你还记得最后,我和你说了什么吗?” 
 
“或者说,您是真觉得,有这么容易从庄园——从我身边——逃走?” 
 
冰凉的手蓦然搭在了佣兵的后颈。在奈布反应过来之前,一阵剧痛就清晰地攀上了他的神经,全身不受控制地绵软下来,意识也霎时变得昏昏沉沉。 
 
“滚……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力得像在嗫嚅。 
 
“虽然我很喜欢听你绝望的叫喊,不过我可不想让苏格兰场的渣滓们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呢。”杰克伏在他耳畔,像是想到了什么,难以抑制地吸着气,“等你醒来,就让我再尽情地狩猎一次吧。你的鲜血和挣扎,可是我最觊觎的礼物啊。” 
 
“——亲爱的,这次,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。” 
 
开膛手疯狂狎昵的语音语调在耳边回响着,但奈布不知自己为何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或挣扎了。他心有不甘,却又徒劳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随着伤口的血迹一点点流失。 
 
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又被恶魔拖进了那个绝望无助的噩梦里。并且这一次,也许再也无法醒来了。 
 
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,他突然想到,进门时听到的那鸟禽尖叫,许是当年庄园里,游戏开局时,在头顶盘旋不止的乌鸦所发出的尖利嘶吼。 
 
——游戏,又要开始了。 
 


【fin.】


freetalk:我就可怜奈布小哥哥一秒钟【。 

想问一下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脑洞!最近灵感都枯竭qwq难产得我都快哭了。

最后还是求评论_(:3」∠❀)_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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